屏風HyunK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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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窗外風雨無情的吹打著小草，好似訴說著今晚的夜，怎麼安寧？


偌大的宅裡，不時傳出女人一陣又一陣的哀嚎聲，以及男人的怒吼聲，卻沒有半戶鄰居敢出面阻止……

「妳這不要臉的女人，敢讓我帶綠帽，妳去死、去死……賤女人，背著我偷男人？」男子好似殺紅了眼般的，巴掌拳頭全往結髮妻子身上招呼過去。

「聽我說，你一定是哪裡有誤、誤會我……啊！拜、拜託我可以解……」女人完全招架不住丈夫的瘋狂舉動，只能任丈夫抓著頭髮對她拳打腳踢。

只是女人話還沒說完，男子又是一巴掌呼過去：「去妳個誤會，都被我親眼目睹了，解釋？解釋個屁，當我死人嗎？」


看著大廳一片狼藉，房門後躲著一個發抖的小身影，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眼，遲遲踏不出一步救媽媽。

女子眼尖看到躲在門後的女兒，急忙出聲「小、小妍…回房去，不、不要出來……」

不出聲還好，當女子一喊完話，小女孩卻緩緩的移動走向客廳。

看女兒不聽自己的話，硬是要走過來自己身邊，女子又急著大喊：「小妍，快回、回房裡去，媽、媽咪沒事。」

女人一手扶著暈眩的頭，一手扶地努力撐起上半身，不能讓丈夫遷怒到寶貝女兒，不行…絕對不行！！

男子完全殺紅了眼，隨手拿起一只紅酒瓶走到妻子身後，雙手高高舉起朝她頭上揮去，嘴邊滲出詭異的笑痕，說道：「妳們女人都該死、該死！哈哈哈哈……」


『哐！』


「你……」

女人頓時倒地，後腦頓時鮮血沿著頸後流下，染濕了上衣，眼前漸漸模糊，摸著頭慢慢的失去意識。

「都是妳的錯！這一切都是妳的錯！」

一分鐘後，男人看到妻子完全沒半點動靜，頓時清醒了過來，嚇得跌坐在角落看著妻子的四周滿地鮮血與酒瓶的碎片，雙唇顫抖著吐不出半個字。


老…老天啊！他…他做了甚麼事？


看到媽媽倒地後，泰妍連滾帶爬地跑進浴室扯了條大浴巾跑到媽媽身旁試圖止住女子腦後的血，卻怎麼也無法止住，看著自己小小的雙手沾滿鮮血，全身不停地顫抖著。

「媽咪、媽咪起來……」八歲的她怎受得了這種驚嚇，努力搖著媽媽的手臂喊著：「媽咪快起來啊！小妍會乖乖的……真的會乖乖的，所以媽咪不、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媽咪！」

看著再也聽不到媽媽回應的泰妍，用力咬住下唇，努力用著顫抖的雙手壓住傷口試圖幫媽媽止血，但……無奈的是血越流越多，泰妍眼淚也沒停過。

「為…為什麼要這樣，把媽咪還給我、還給我啦……」

泰妍撐起顫抖的雙腿走向男子，雙手用力地槌打著他說道：「爸爸，你、你怎麼可以……可以打媽咪？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都是她的錯，要不是這賤女人背著我偷男人，我也不會這樣！」語畢，男子大力將泰妍甩向一邊繼續說：「要怪就怪她，全部、全部都是她的錯！」

被男子大力一推，泰妍跌坐回媽媽身旁，小小的身軀再度爬了起來，雙手緊握成拳朝著男子大喊：「我……我要跟爺爺、舅舅講，講你打媽咪打到流血了！爺爺說，你敢打媽咪，他就會把你的手切掉！」泰妍激動地吼著，想起媽媽帶她回外婆家時，爺爺總是悄悄在她耳邊叮嚀的那番話。起先她以為爺爺在開玩笑，但每次偷偷望著爺爺蒼老的眼神，卻十分堅定。現在她懂了，全部都懂了，原來……原來她的爸爸是這樣的一個人，而爺爺早就知道！

男子愣了一下，原本猙獰的臉頓時慌張了起來，趕緊走向泰妍雙腳跪了下來，緊抓著泰妍的雙肩對泰妍說道：「泰…泰妍啊！爸爸知道錯了，這件事先不要跟爺爺他們講，好嗎？」

泰妍努力撥開男子的雙手，跑到離電話不遠的地方，怒瞪著男子大聲吼道：「不好！」

「泰……泰妍乖，爸、爸爸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然先、先跟爸爸一起走好嗎？媽咪要休息了……」男子耐著性子哄著泰妍。

只是男子顫抖著的嗓音，讓縱使八歲的泰妍，也聽出他語氣中的不真實。泰妍轉頭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媽媽，又回過頭看著爸爸。

「我先告訴舅舅，讓舅舅陪媽咪。」說著，一邊用小手拿起電話撥了號碼給還在公司的舅舅，希望他能趕到媽咪身邊。

男子看到泰妍拿起話筒撥著號碼就要接通了，不行！一旦讓小崔知道了，爸一定不會放過我……到時候……

男子想到這裡，發著抖的手重新握拳、悄悄地走向泰妍，朝著泰妍還在打電話的小腦袋瓜就要下手。至少、至少絕對不能讓這件事走漏出這個家門！絕對不行！


『喂？是小妍嗎？喂？怎麼不說話呢，小……嘟…嘟…嘟……』

「…………」還來不及開口的泰妍看著自己手中的電話，就這麼被摔爛在地上，立刻轉過身，卻看著爸爸高高舉起的拳頭朝自己揮了下來。


『碰！』


好痛，爺爺、舅舅……小妍好痛……

泰妍倒在地上全身顫抖得緊緊抱著頭，還來不及喊痛，又被爸爸一把抓起朝著牆上大力丟去。

「咳……咳咳……」泰妍痛得受不了，躺在地上不停得猛咳。

努力睜開模糊的雙眼，看著扎在自己小手臂上的酒瓶碎片，腦中突然閃過爺爺曾經對她說過得一句話：『黑道生存的唯一條件，就是拳頭要比別人硬、比別人狠、比別人快。拳頭─代表一切，了解嗎？』

看著爸爸還沒靠近自己，小手摸了摸身後，悄悄得撿起敲破的酒瓶瓶口藏在身後、緊緊握在手中。

男子完全沒有發現異狀，伸手剛要抓起泰妍時，突然……右腿一陣刺痛，下意識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大腿，卻發現泰妍狠狠的怒瞪著自己，手中的兇器更是不留情得被抽出再一次刺入。

「妳…妳……」男子摸著溢出大量鮮血的右腿，一時間痛到跪了下來。

泰妍看爸爸一時站不起來，馬上放開手中的凶器，轉身跑出了大門。


那晚的她，失去了媽媽……還親手刺傷了爸爸……

─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