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玄表示:
懶得找圖片,哈哈哈
開始倒數計時囉!
因為更新老福特的關係,我這邊就拖了很久,再一起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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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41
呼。
對著天花板吹了長長的一口氣,放鬆著神經。
嗯……反射性地我想到了那個女人,她會在這個時候雞婆地奪走我所有的香煙,讓我的肺失去尼古丁。
……她,現在在哪裡、在做甚麼?
時間一分一秒消逝。
我越來越坐不住,嘴上的菸又煩躁地重吸了一口。
將第九根菸捏熄的同時,內線響了。
「BOSS,她在新村女人街那邊的餐廳。」
女人街?
那可是首爾最熱鬧的地區之一,除了密集的大學校區外,酒店也不少。
舅有先見之明,早讓Devil幾十年前就駐入,依這幾年開發升等的附加價值,新村女人街現在可是Devil的重要地盤之一。
不過相較於白天的熱鬧安定,那邊入夜之後就好比換上不同的街道,嫖客妓女、黑道毒販全都會一起上街,共同享用無人主宰的世界。
我揪著眉頭,握著手機的力道又緊了一分,問:「不三不四的地方她和誰在一起?」
「她沒說。我偽裝成下了班的殺手,和她打過招呼後在她的對桌坐下,試著問了她相關的問題。」
「……妳問了什麼。」
林允兒嘆了一口氣:「是Boss在意的問題。但她只說她會立即還妳一份人情,其他的她不要妳管。」
「……林允兒。」
「Boss。」
「麻煩妳小心地跟著她,有什麼狀況隨時回報讓我知道。」
離開空蕩蕩的辦公室,我收起煙盒關上燈,準備開車回家。
因為我不曉得現在,應該做些什麼才好。
我很擔心那個女人,不過我不想這個時候過去,和她在女人街上拉拉扯扯像對劣質情侶般把爛戲碼演一遍。
況且……那個女人也說得很明白了,不要我管。
空洞地握著方向盤,經過街道上擺設的櫥窗,和那一間間落寞的燈光。到家,把黃美英留下的木盒拿著下了車。
我拿著罐準備讓自己入睡的啤酒,仔細端詳著手裡的照片。
媽媽的笑很溫暖、很甜、很有安全感,抱著孩童年紀的我,一張交待命運交錯的開頭。
就算侷限在小小的相框內,這母子之間的親情竟然還是每看一次,就讓我想靜靜一個人哭、放空的衝動。
黃美英的那只木盒在媽媽照片旁打了開來,精緻的外包裝裹著一只銀墜項鍊,銀色的扣環緊密相扣著,在檯燈反射下折出像金黃色水波一般的閃耀。
我用手臂枕著頭,全身除了內褲之外什麼都沒穿,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因為我變態愛曝露,而是順圭再三交待的睡眠模式。
「醫師有提到,為了方便傷口透氣還有換藥,這幾天換過紗布之後就裸著睡吧,反正妳也不會不好意思嘛。」
所以造就了我現在躺在被子裡,逼近百分百的裸體。
綢緞材質的被子輕輕貼在皮膚上的細柔觸感,和稍微帶有輕微搔癢的拉滑動作……我竟然就這麼放空自己,無意識地思考這個模樣,整整半個小時。
也許是太過真實。
怎麼樣都沒辦法明白這條項鍊的用意在哪裡,耐不住性子曾試圖撥了幾通電話,可是都轉到了語音信箱,想著想著,也許那個女人又和那個高大的外國男人在哪個地方廝混……轉念至此,一股無名火又燒起來,丟掉壓扁的啤酒重新開了瓶紅酒,讓自己的意識在醉與不醉之間徘徊,直到脫掉全身衣服然後睡著。
迷迷糊糊間,手機響過幾次,但我沒有接,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是提不起勁來處理任何事情,身體裡塞滿了疲倦,瀰漫著不想起床的固執。沒有查看未接來電,亦或是直接回撥過去。
百無聊賴地又躺了十多分鐘,直到房間的電話響起。知道我房間電話的只有最親的人,秀英順圭他們,這代表一件事實,如果沒有必要,電話就不會響起來,何況是moring call,尤其是在巴不得我休息的關鍵期間。可能是好事也說不定?
帶著希望接起話筒,略為沙啞的消息從充滿消毒水的那端傳來。
「黃美英出事了,人現在在加護病房觀察。」
等我稍微恢復順暢的呼吸節奏時,我已經坐在駕駛座上,重重踩著油門,加速、又加速。
街景一直在後退,我瞄了一眼無人的副駕駛座上,擺著的那只木盒。已經沒有東西在盒子裡,那條項鍊現在掛在我的脖子上,隨著車速,一晃一晃的。
我在病房外的安全門仔細聽著林允兒陳述的過持已經三個多小時。
黃美英的流程沒有那麼久,但是我要林允兒重覆了好幾遍。
因為那是這個女人,為了我受傷的原因。
「她透過女人街那間餐廳的老闆知道了下線車夫,然後花了點錢讓車夫直接載著她到了朴東宇的門口,偽裝成應召女進了朴東宇的房間,然後用這把生魚片刀,刺死了那個股東。」
林允兒一邊說一邊將沾著黑褐色血跡的細刀遞給我,我要她繼續說下去。
「大抵上我要醫師順便做了份檢查,Boss妳放心,幸虧黃美英動手得早,她沒有被怎麼樣,只是為了脫逃,挨了好幾下重擊,頭部也腦震盪,最棘手的是為了脫逃,她不惜從三樓跳下來,當時我抓到了一個朴東宇的保鑣,讓他在底下當墊背接著她,才不致於當場送命,只不過她的右腳骨折了,再加上被毆打的傷,情況仍不太樂觀。」
我點點頭,閉上眼,腦海裡全部都是那一遍一遍林允兒敘述的畫面,一張張播著,我的心一陣陣地痛。
用力,握緊那把生魚片刀。
「這就是妳說,要還給我的人情。」
※
CH42
朴東宇的死,直接或間接震盪了Devil組織的中心點,將平常非常棘手、難以處理的問題給震了出來。
金珉勛原本安插在我身邊周遭的眼線及心腹一一在林允兒和崔秀英她們細心搜查下現形,能當場解決的,絕對不讓他的生命拖過第二天的清晨,還得公開資訊,以儆效尤。
不能當場解決的,就放遠一點,讓他和真正的老闆接觸,然後再抓人起來獲取有用的情報後,一個個摸掉他們的腦袋。是林允兒說的,要跟釣魚一樣。
經年累月被埋藏在Devil的暗樁一個個拔掉,原本被對方勢力滲透的程度漸漸消退。
Devil正式回歸到我手上,重新轉成了乾淨、私有化的組織。
有感到再次的希望露出的線索,這些變化都製造了許多機會,我白天和崔秀英、徐律師鑽研法規漏洞,模擬制式流程;每天晚上除了和順圭進行半個小時的晚餐外,剩下時間全砸進和林允兒的掃蕩金珉勛勢力裡。
晝夜不分。
但我每天的標準起點,卻是設在一間病房裡。
一個她,和自己。
為了我自己私人仇恨,和人情,這個連一個普通混混都不如的弱質女流,竟然自己做出林允兒才能做的事情,用一張臉去換一身傷。
安靜。只剩下規律的機器聲音代替她和我談了一整天。
睡著了的她,安靜得久久的。我懂也明白,妳這麼做是為了償還心態,沒有什麼額外的捨不得。
「那個男的叫Eric嗎……希望他會疼愛妳。」
這段時間的疲憊累積在累積,還是壓抑不住的爆發了。
搖了搖頭,我眼前開始出現了大小不一的小蚊子飛舞著,整個病房也開始旋轉,地心引力不規則地要將我的平衡整個打散,鼻子流下濃稠的紅色液體。
勉強靠著病床支撐著亂晃暈轉的意識,想先走出這間病房都覺得困難,我調整呼吸,在像大海中行走的姿勢中慢慢地挨近門,左手搭上門把。
旋轉。
我的膝蓋往旁一軟,眼前陷入黑暗。
※
「黃、黃美英!」
醒來,我懶懶低吟了幾聲。
很快一個人影聽到動靜後開門進來,雙手抱胸擺出一副「妳死定了」的漠然表情。
「……打針還是吃藥?」看著來者,我投降,揉著浮腫的眼皮問。
「告訴妳吧,這裡有兩張處方籤,一是主任醫師開的消炎止痛藥和抗生素,二是妳老妹開的,藥名叫做『給我去洗澡』。」她一臉哼哼的跩樣,真讓人想扁她。
「洗什麼澡,我、我很髒嗎!少來這套。」我皺著眉打算起身,但全身酸痛感一時之間讓我無法自由行動。
順圭沒有表情地退到了門口,然後像某個黑道頭目般朝門外喊了幾聲。
「Boss安安~」
「圭圭親愛的,直接扛上車嗎?好,允兒,動手。」
兩個高個子的女人逼近我。
「……妳們幹嘛?」
我掙扎著被自己養的職業殺手和御用秘書拖出醫院門口,粗魯地丟上車,像個沒身價的人質一樣。
正當我自暴自棄直接昏睡過去,還心想反正這幾個女人也不敢真的動我的放鬆心態下,朦朧間我意識到自己正在下沉。
很溫暖,不是衣物性質的那種溫暖,而是包覆的那種感覺……就好像被羊水保護著的胎兒般安全感……水……水……
──啊!
我大叫,回神後立刻拍擊了一下身處的液體。
是一池溫熱的液體。
「妳們這些傢伙是在開玩笑嗎?這鬼玩意兒活像電影裡吸血鬼療傷用的血池,我像嗎?像嗎!」
林允兒側咬著棒棒糖,用天真無邪的臉看著我:「尤其到每個月發薪水的時候,超像的。」
順圭忍住狂笑的衝動,我則滿臉殺氣地從水池爬出來。
──砰。
一顆子彈迅速釘入我大腿邊的水面,沒入水池底。
「Boss,不可以呦,醫生伯伯有交待,一定要泡完三小時,要是妳太無聊我可以去買雜誌或是把電腦拿來給妳,不過只要妳想離開,我就會阻止妳,直到彈夾清光光為止呦~~」還好可愛地在語末加了顆愛心。
老天。
我慢慢將整張臉埋進水裡。
浸了三個多小時熱水,全身皮膚都皺了起來,感覺連毛細孔都像淹死了一樣無動於衷。
根本是用盡僅存力氣和理智才壓抑住跳出水池後直接奪槍宰人的衝動,我是幫派頭目,不是職業殺手,當面槓上,最後一定是我的自尊受傷。
最近幾個禮拜的天氣有些陰鬱,天空偶爾會放晴,然後就陷入一片灰的沈寂。
白天的首爾沒有太大的改變,除了一些定期更換的政治人物和藝人明星之外,一切就如同過去一般。
到了夜晚的首爾,隨時都會拉開不同程度的危機預伏。像是一群盤據整座城市的不祥烏鴉,等著每分每秒都會倒下的肉塊。
Devil在和Tara聯盟下,暴力使用、智慧犯罪地運用了各種手段,讓金珉勛名下產業及持有股份一等份一等份地像水一樣流光,分散出去,部份納入Devil名下,少部份歸給了朴孝敏在國外的帳戶,最後的餘款則是匯進了一個新開的帳戶,一組英文名字。
由於上次的突發性昏倒已經讓順圭對我下達封鎖令,除了每天要睡滿八小時之外,一切行動只能提供策劃與聯絡,執行層一律由崔秀英代替交由林允兒或相關人士處理。
今天依然是陰雨的天空。
我透過辦公室裡的大片落地窗,看著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Boss,美英姐姐已經可以用拐杖一跛一跛的走路了,她……」
我用著疑惑的眼光看著林允兒那難以啟齒的話語。
她終究還是輕嘆了口氣,用著難得的正經口吻:「她想出院了。」
─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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